都说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愚人节,只有Q2,段子反映了一定的社会心态,大部分人都很焦虑,对时间的流逝更是如此, 所以还会出现“某个时间节点的人现在应该是什么什么状态”这样被用来大范围传播并引发众人自嘲已经被社会抛弃的“平均数”。 似乎想要获得流量,就必须制造并贩卖焦虑,而获得了流量几乎等于获得了金钱,Q1感想就从金钱说起吧。

金钱

年初给自己定下了今年投资年化收益率8%的目标,不算复利Q1要达到2%的收益,受疫情和一系列黑天鹅事件的影响, 并没有达到,然后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一个人有多少钱才可以不焦虑”,实际上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因为金钱的边际效用递减,而每个人的感知能力都不一样,可能除了每个人自己以外,这个问题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左右

极端右派和既得利益者总会说“凭本事得来的,凭什么要分给你们”,而穷人和极端左派则一身革命理想只会“打土豪分田地”, 社会也在左右之间螺旋发展。我们本质上是左的,所以才会有扶贫工程,左派如果不考虑自然规律和个人欲望, 就会不可避免的走向形式主义,而右派在宣扬达尔文主义时也丝毫不会考虑是否真的那么理所因当, 这一点不管是西方东方,白人黄人,似乎都是一样的。最近一年最大的发现就是任何人之前,其实没有那么多不同。

风险

人的财富水平,有很大一部分其实是风险把控水平的数字化表现,高估值之下所有的瑕疵都会被放大, 桥水基金的瑞·达里欧的著名言论“不要让债务增长速度超过收入的增长速度;不要让收入增长速度超过生产率; 尽一切可能提高生产率“。地球人不可能像三体人一样完全诚实,价格短期内也总处于动态平衡之中, 所以才会有风险和泡沫,当有人说出“绝对不可能亏本”时,大概率他是拿着一张历史数据图来证明的, “我在这个点买入,在这个点卖出就稳赚不赔”,完全依靠历史预测未来,要么是蠢要么是坏,而在我看来蠢和坏并无区别。 收益使富人厌恶风险,亏损使穷人偏好风险,以此完成社会流动。

扶贫

国家的扶贫计划是“两不愁三保障”,2020年达到目标之后接下来的路应该如何走,我想,无论是对个人还是集体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段时间看得最多的两个“富人”是巴菲特和比尔盖茨,我理解的巴菲特的价值投资理念是让钱流动到最需要的地方去产生最大化的 效用,而比尔盖茨则通过科技革命提高社会生产率套利之后回报社会,本质上和中国的扶贫工程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国家的目标之下,无风险收益必然会导致政策套利,利去了哪里,会否达到最大抑或较大效用,如果还是讲了几千年的 千古一帝的合法性谎言,就实在是太悲哀了。

比较

所以“一个人有多少钱才可以不焦虑”虽然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但我觉得总归是一个在个人欲望和个人理想之间的妥协过程, 之于社会则是在社会欲望和社会理想之间的妥协,建国初期30年里有疯狂的理想,过去40年里有疯狂的欲望, 即便上溯到百年以前来看未来,未来会怎么样也没人能预测,我只希望能够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不要再出现那么多不能被铭记和反思的人类死亡和物质浪费,如果死亡不能被铭记和反思就不能称之为牺牲, 而浪费不能被铭记和反思也不能称之为实验,如果牺牲和实验是和解的内核,那几千年来,我们的国家内核是如此的小, 也许这就是我们至今仍然如此割裂的原因吧。去年想到一个可以大幅缓解焦虑的方法,如果一定要比较的话, 找个你觉得比你弱的人比较吧,那样心里会好受很多。就像沪深300年初至今收益率-10%,纳斯达克100年初至今收益率-25%, 如果收益还是正的,似乎应该庆幸。不过通常的建议,还是跟昨天的自己比较,每天百分之百的增长率,也许过于苛刻, 百分之零点一也不错,不断追求尽可能的自我实现和自我改进。只能对任何能称之为进步的东西心怀喜悦进而扩大精神内核。

网络

在我看来,毫无疑问,中文互联网正在变得越来越无聊,在相互比烂中强化的民族主义,嘻嘻哈哈的短视频, 无休无止的标题党,天天加微信的地产中介,以及领不完的优惠券,一句话三张图,和“最大的投资就是提升自我, 去健身看书学语言学乐器”,大!兄!弟!…… 我就像盐吃多了一样只想喝水。大多数内容就像土拨鼠一样“啊”个不停, 而这些“啊”甚至没有土拨鼠的信息量多,like shit,看似不同又千篇一律,不能好好说话,头都要被吵掉, 每当你想说“我们可以做得更好时”,总有人说“他们做得更坏”,可问题是,屁股在这条船,到底哪条船沉的影响大呢? 垃圾把大多数我真正关心的东西淹没在里面,而因为工作性质必须要打开屏幕干活,好像连接网络已经变得像呼吸一样正常, 如果呼吸着雾霾空气,只能先离远一点然后加速构建自己的空气净化器了。

不过我还是乐观的,这是自我选择。